- 沈庆旺
他们走了。
我仍然生活在他们生活过的生活中;我现在的存在
是他们的遗留,是他们带不走也不可能带走的一个
沉重的遗留。
我们暂且称它为运命。
人的存在似乎必须以肉体的存在为基础。
这是我们谈到人在本质上究竟需要以那种方式存在
时必须检讨的;这并不包括“身体不存在,一切都不
存在”在内;任何值得讨论的思绪如果把它推向绝对
就不可能绝对了。
我们必须承认,无形的物质不可能会有神采,相对
的有形的人如果舍弃了神采,那又是什么物质?
曾经有一束亮丽的莲绽放在心灵深处污秽的幽谷,
一声轻柔的呵护,就把生命的能量奉献与众生一同
感受生命的存在。
我们就像宇宙间不期然碰撞的流星在依依伴伴、争
争执执中度过了岁月、,灌注了生命的真气。“倾泻
是为了永恒的诸神倾注的奠酒。倾注的赠礼作为奠
酒是本真的赠礼。”
他走了。我依然生活在他的生活中,或者说我如今的
存在是他的遗留,是他在一个夏春秋冬后的沉重的遗
留。他带不走不可能带走的,留下了不应该留下的。
这是运命。就如同他在夏天来的时候携带身体而来,
走的那天一定会把身体带走一样,他注定要生存在我
的身体和记忆里。他说过:“你我在这里是多么地孤
独,而你我将是互相最重要、最可靠的支柱。不管命
运将我带向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到那里。记得你……”
这就是他,不可改变的、我记忆中的、永远的他。
他轻轻地挥手,带走了泪眼朦胧的季节。
他讲话时,忧郁的眼神看住我,
他走了,这里仍然是夏天。我的记忆存在,他就存在。
而我呢?
忽滑落的流星,听他感叹生命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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