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庆旺
部落像一朵紧紧贴在胸口上的刺青,如此根植却又毫无感
觉地背负着时间之河,直到刺青老化成一团皱褶模糊的胎痣;
族人似乎越来越多,部落却越来越瘦。
许多童年的土地上住着一群人,说着同样的语言,彼此熟
习对方的喜怒哀乐、心和心之间搭着无数座桥梁,在一座座森
林里,无忌的嬉戏属于自然天真心灵的安宁恬适、无需物质的
苛求,森林可以解决胸部以下的饥饿问题;多年以来,匮乏的
部落无所怨尤地存在又存在着。
曾几何时,文明和欲望紧随着回乡的族人,渲染了整个部
落;当欲望物质膨胀了族人的眼睛,部落的亲情却一寸寸萎缩;
当烈酒可以轻易交换族人的健康和钱币,部落却越来越贫弱;
当土族习俗地不断地被回收,祖先的汗水将无处根植;当族人
出买青春的躯体,部落的传统道德迅速地崩溃。
部落像一只老弱受伤的兽,默默地困顿在偏远森林边缘喘
息着,然而她的血脉依然与族人一同颤动着;即使部落越来越
瘦而族人越来越多,部落仍然是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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