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庆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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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游子都将归来,老人们都这么以为。
部落瑟缩在偏远山麓,远远地像苍山脱落
的门牙;一些风光过的历史都在沉静的山
野里寂寞地等待。
所有的游子都应该回来,为了一年一度的
庆典;老人门如是认为。
在宁静的山坳里,人声有些鼎沸;童子的嬉笑和着老妪的吆喝,
间中夹杂一两声鸡鸣狗吠;小猪的哀鸣最长气。
破落的屋舍、脏乱的倚楼、长廊底下氤氲着老人酗酒的梦;老
妪撇着皱瘪的双唇把心里的欢欣皱褶到双颊;只有纯真童稚的
语音,无忧地嬉笑。
为了一年一度的庆典祈福,部落的游子回来了;他们在城镇带
回了迷惑,带回了声浪无比的器材,痴狂地跳跃着,展示新奇
的舞步;一簇簇金黄红蓝的发浪一波波荡漾起部落的眼睛;迷
惑了部落的思绪。
庆典仿如残旧的电影胶片,历史的声音黯哑,老巫师带领着残
弱像过气歌手吟哦失调的音符,传承的祝祷词句,只能依循岁
月的记忆荒野捡拾一些破碎,拼凑一场让游子回乡的庆典。
至于那些未曾回来的游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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