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里的收音机
沉睡的深夜,扭开收音机是一种寂寞到无可奈何的举动。
音乐和歌曲不断放送,时间仿佛扩张它的凝重,迟缓的脚步象攘着一个迟暮的老处男在凌晨缠绵。
听腻了女播音甜言蜜语,才发现她已失去了打动我的震撼,我无法在她们磁性的叙述中进入平静的梦乡。播谁的歌都没关系在凌晨的黑沉中,我感觉她们都在疲倦中老去,而我还在与夜的清醒辗转缠绵。
直到音乐话语歌声都成为耳边的气流飘来荡去、变成床上的胡思乱想时,我带着深深不眠的眼叹着气把声音突然停止;听着空气和夜无言的颜色,我想我不寂寞;这时空里必定还有什么能攫住我的涣散、能拥抱着我的眼睛直到黎明。
空气里遥远的声浪象捉摸不定的云朵鼓荡着风声。
那一切不确实的声音和音乐,一切象恢复本质的朴素一样,遥远遥远的,模糊却又存在。这世界里该存在的总会存在,不管时间怎么束缚,空间还是连贯着,连贯着人与感觉。
我不是因为要听什么才在午夜里扭开收音机。
只是午夜收音机里杂乱的声响,可以让我随着音线的起伏去缅怀一些不关痛痒的事、去将种种感觉的距离在失眠不安的时空里消灭;也许我什么都听不懂,却感觉到空间缓缓流动、游移的存在,这种茫茫的不确实感却如此真实迷人;我的呼吸,也变得小心而平静。
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如感觉梦一般。存在而遥远。
26-2-03 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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