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庆旺
阴沉的天气持续了一整夜。
街头那座舞厅的音乐很响。
从黑玻璃窗内闪烁的灯光摇曳着许多疯狂的舞姿,重感
激烈的音乐从我的耳膜传了进来,刚刚聚集在一起酝酿
一场雨的云就这样被震散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舞场里陶醉 , 有多少人在重音乐
里摇摆着头部,我只知道一切呈现在那儿的价值标准都
是无法理解的年轻。 一阕阕重金属音符起起落落聚聚
散散组构成多少心情故事? 被云遮住的月亮一直没有
露出她的光芒。
或许我是一个不需要光芒的人,我走入对街一家略显
昏暗的咖啡厅,昏暗的玻璃刚好符合我今夜的心情;照
在窗帘上飘渺昏黄的光带着我许多的疑问一直流泻在窗
外急急行走的人群中找寻答案。 没有人说最好的音乐是
用来歌唱的,那用来做什么?当我对自己发出这样的疑
问时,有一朵行云正经过窗口。也许这就是生活。 我们
的生活。
思维世界是无尽的空间。我从咖啡厅的多面窗向外眺望,
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局限让人感到渺小无助,我的视线因
此不能再延伸到更远更远的前方。 而记忆,在什么时候
发生变化?在我的对面,是谁一直陪伴我坐着,吃着,一
言不发。我看着咖啡瓷杯,有时用舌尖把杯上的反光舔
去,因为那杯上的反光映着人的影子;那影子似乎从我
的少年一直飘飘荡荡,飘荡到我的中年老年,然后思维
世界便在咖啡瓷杯明亮的反光上完成记忆中的感觉。
狭窄的自我让我看不见未来,我揣测不出牙齿咀嚼咖啡
的声音,嘴唇在嘴巴稀疏的毛发上像被雕塑家拿捏把玩
着。疼痛一再发生,带着某种心悸的疼痛在两个人的思
维中间追逐。
咖啡餐厅另一个角落昏黄不堪的时空里,永恒和短促
一样静止;无法理解的是时间和那些男男女女不断不断
地面对一堵堵无形的墙转换着生存形式,生存的缓慢真
实的压逼着我们,无论我们躲在时间和空间的那一个窘
境之中,存在的结局依然是生活。 的确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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