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歌声

• 黄国宝
  

上个周末，邻居独子过生日，夜里邀了几个平日有打招呼和寒暄的左
邻右舍到他府上同欢共庆。

生日会上也来了一些他的亲朋戚友。经介绍认识后，才知道他们有的
是从西马特地飞过来，从州内各地水陆空兼程赶来也不少。只是个小
小孩童的庆生会，这些大人却是认真不过的有请必到。

唱了‘生日快乐’、吹熄十根蜡烛、许过愿、切了蛋糕，亲友们纷纷
祝福小寿星，小脸上印着个个阿姨、奶奶的唇印，手却忙着拆礼物，
这夜他是主角。

聚餐后，几轮啤酒下来谈兴渐浓。有人开始生火烤香肠、玉米和一些
下酒的小食。这时有人抱出吉他唱起山里的歌曲。虽然不知唱得是什
么，不过曲子仿若天籁，旋律之美是我平生仅（听）过最美的。他们
说这是他们族人的迎宾曲－－Lilin。

这夜，反反覆覆的不知唱了多少遍，而且就在大家谈得最开心最投机
的时候，就会有人开腔唱起来，但是却不让人觉得突兀或可笑，一切
竟是那么和谐，就像这旋律即是谈话的一部份。连我也曾情不自禁的
数次带头先唱起来。感觉上似乎这就是喜悦的一种表现，自然、纯
真。

大家都不在乎时间，时光好像就随着Lilin的歌声流动在夜里。屋里
有人就躺在沙发椅上睡去。墙角几个白发苍苍的婆婆，在摇晃的烤炉
火照映下切切私语，想是难得一聚明天又要赶路回到山中去，此去何
日再见。半夜里这个旋律回荡在夜空中，一切都那么美好、安宁、祥
和、温暖，Lilin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