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 诗 人 白 羚
- 洪惠明
白羚就是邓裕强。早期甚具知名度的文艺青年。白羚是真正的拉让
江畔的诗人。他出生於泗里街,受教育在诗巫。他最早接触文艺是
在他中学时期。当年,他无所不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整理出
一套完整的资料。现有作家写出来的材料,所谓砂华文艺都是集中
在第一省,白羚认为这很值得文艺界人士去研究。他说,砂华文艺
应该整理出一份正确的史料;不能够把古晋文艺当作砂华文艺,正
如把西马文艺当作马华文艺一般。
据他所知,砂华文艺最早是在拉让江流域萌芽,所以,砂华文艺应
该是跟拉让江有很大的关系。
“这也跟华文教育的普及有很大的关系,”白羚说,“如果我们去研究,
就算在目前来讲,在第三省,包括整条拉让江流域,华文教育最普
遍。如果根据统计数字,第三省的华文小学多过第一省。因为教育
普及,使到华文最早被普遍使用,这就和文艺的发展有直接的关系。
尤其早期在小学当校长的,都是从中国南来的,从中国南来,你若
没有两手,没有丰富的学识,像能写,能讲,甚至些书法,写应用
文,你想在农村里当校长或教员,人家那会聘请呢?”
在战后,第三省出版的报章就有副刊,尤其在五十年代,自诗华日
报创立之后,很早就有文艺副刊,他记得,他念初中二使候,他就
跟几个同学帮忙编诗华的文艺副刊,那副刊叫`草地`。
当年和他一起搞文艺者有孙春德,他的笔名叫砂海,经常在文艺副
刊写诗歌及散文。雷皓明也是那时代的诗人,他甚至投稿南洋商报,
星洲日报,以及新加坡出版的刊物,如`荒地`,`耕耘`等。张宗利律
师也是当时的作家之一。丘道惠,蔡存堆也很会写,还有一个很爱
写作的女青年沈泽枝,她的文章也写得很好。
白羚肯定,砂华文艺的发展最早应该是在第三省,第三省的文艺不
仅萌芽早,而且比较普遍。
“拉让江作家其实很多,”白羚讲。不过提到“作家”时,白羚笑了,
他问:以什么标准才称住家呢?是不是要出了书才算是作家?
他认为未必。
甚至五,六十年代的那些老作家,他们都没有出个书。而且很多在
目前已“封刀”了。
他讲他自己,高中毕业后,他在诗巫民众报工作,有个文艺副刊叫
“赤道文艺”,就是他编的。这是比较高曾次的文艺版,另外,有一版
水准较低,是提供给初学写作者的园地,叫‘新旗手’。除此,还有一
个理论性的园地,他已不记得叫做`红炉`还是`红流`了。
“不过”,他说,“在发展文艺方面,比较侧重的是赤道文艺,当时是
六十年代,配合整个局势的发展,文艺遂跟政治密切地联系起来。”
同一时期,第一省的新闻报有个文艺副刊叫`拉让文艺`。白羚也很奇
怪,他们不是在拉让江,他们却用“拉让文艺”,而位於拉让江的一群,
又不用“拉让文艺”;这个文艺园地由吴岸主持。在第四省的砂民日报,
也有个文艺副刊,由黄纪邻主持。
“在早期推动砂华文艺方面,我们这三个文艺园地扮演着很重要的角
色,”白羚说。
五十年带至六十年代,砂州的文艺青年很多。大家都有一股热诚,要
把砂华文艺搞起来。
“文艺青年又与当时的政治脱离不了关系。”白羚追忆说。“我们年青,
在那时候,中国大陆才解放,左派思想对一个学生来讲很新鲜。这个
理想值得我们去追求。所以,无形中这种思想都注入文艺作品里。”
白羚没有否认,六十年代的作品大都是左倾的。这个思想与他们的政
治理想结合在一起,那个时候,他们提出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文艺应该
反映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文艺路线”,风花雪月,当时被他们叫做`鸳鸯蝴蝶派`,
他们被指为脱离实际的文艺思想,不切实际。
“我们当时强调的是,应该些一些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作品应该反映
整个社会现实,反映当时大多书人对社会变革之要求。”
这个很重要的文艺路线,最後被确定下来了。三家报馆的文艺副刊都
持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标,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密切,在文艺上,
他们鼓吹着同个东西,文稿也互相转载。只是,篷勃的现像只维持数
年,即因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九日汶莱事变後第三天,英殖民地政府下
令,封闭了这三家报馆。
随着而来的,就是全砂大逮扑事件发生了,砂拉越进入动荡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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