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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29日星期一

朋友

  • 蓝波
    
    一直以为,这一生寂寂寞寞在这仅有的地球上做一个过客,她是孤独的,而我,
    没有知心,缺少良伴,真也孤独一生?
    
    有人问起,除了工作、创作,不花天不酒地、不卡拉OK,生活单调,人生岂不白
    过?
    
    想想,童年时光最愉快,无忧无虑,天真而不知天高地厚。同村的两位玩伴,整
    天玩在一起:玩泥沙、打泥战、弹鸟、钓鱼,无所不玩。那时家境贫困,却很快
    乐。小学时,我家走离故乡,挥别玩伴,落寂的情绪,随着船鸣声萦绕,一直挥
    之不去。
    
    为了要收集外国邮票,中学时就开始交外国笔友,那时很“兴”。一方面收集美
    丽的邮票,一方面练习英文的书写。但渐渐的,这样的友谊犹是沙丘上建堡,久
    耐不住而断绝联系;可是在一群笔友中,也有重视友情的人。目前仍然有联络的
    是远在芬兰的一位老师。我在旧文件中找到他的第一封信,竟是1975年的事。一
    幌25年!如今科技发达,我们运用互联网上的“伊妙儿”互通讯息。
    
    与日本朋友横山良哲禅师的交往情谊,算是一出神奇。
    
    他于1969年,年届23岁时,与朋友到古晋游玩。我们在西连兰章瀑布相遇,大家
    比手划脚交谈,也能达致沟通;之后,晚间在他们落脚的酒店见面,一群人去逛
    深夜的街头,也没交谈什么。他们离去时留下地址,我与他们书信往来一段时间
    ,后来也断了。
    
    1988年,我与友人到东京旅游,去之前试看写信去给他们,3个中,很惊喜的收
    到良哲的回信,他相约见面。
    
    我与朋友从神户赶到名古屋,乘上子弹火车,在丰桥下站,他带了弟弟宽厚来作
    翻译,吃着早餐,他翻着一本本旧相本,兴致的回忆当年的趣事。餐后到他家去
    。原来他一家世代驻守“医王寺”,家中长子必定接传主持的位子。这座寺宇是
    名古迹,战国时代德川家族古战场的范围内,其寺旁池滂的半边叶芦苇更有一段
    神话事迹呢!
    
    良哲除了事寺主持外,自己更是地质学家,对其家乡凤来山周遭的地质有所研究
    ,更著作成书,成就颇大。
    
    虽然我们的交往,言语上不怎么沟通,不过彼此的友情,自年轻结交,一幌而银
    发,匆匆已卅余载了。
    
    朋友,贵在真诚相待。有些人一开始交往,为了抬高身份,说了一大堆谎言,久
    了,一切纸包不住火,结果我们将之抛得远远的,这种朋友岂能持长交往下去?
    
    我的朋友当中,并不是一些大富大贵之人,大家都是安安份份守着自己一份职业
    工作,钱财的字眼,不是我们交谈中的课题。
    
    最高与且庆幸,是踏上写作的路上所遇到的朋友,是一种际遇一种缘。雨田、田
    思、铁筝、石问亭、风子,大伙都是亦侠亦狂亦温柔的〈疙子〉。有机会大家总
    会聚在一起,有话说不完,话题当然离不开文艺,那是最乐的时光。星州诗人朋
    友槐华就受不了这群朋友的“疙言疙语”。
    
    年轻文友中,竹斯影是最谈得拢好,林阳、春明已返乡多年,偶尔在稿件投递中
    夹上一封短函,声音的传递已少了。
    
    有些人曾经是朋友,分道后,攀龙附凤成为社会名人,或企业家的守门,有些自
    认能提笔书册,自视为名作家,交往下去都会被视为非同类,这样的朋友,不等
    他疏远,我已将之抛弃!
    
    我的另一些朋友,住在星马,都是廿多年的交往,虽然没有时常相聚,我总在假
    期中去找他们叙旧,这份情谊,最是珍贵。
    
    一生朋友不用多,知已最渴求。然而阅尽人千万,知已有几人?谁曾伴你撞风墙
    、破雨廉、流过泪、显欢颜,一生知心谁会懂。你是我的知已,你最了解我!
    
    朋友中,越英的匆匆走,是我的心痛与惋惜。我要向他学习的,实在太多了!
    
    细细算来,我的朋友还不少,这么走来,也不可言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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