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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16日星期一

我们很想放肆


  • 沈庆旺

    城市允许每一种放肆的可能,但必须闭塞。 我想放肆,可是不知该做些什么。我没有放肆的理由。 我们从KTV出来,刚买完单,找剩几个零钱。城市里零 钱不属于钱,零钱是准备随时被用掉的东西、在还未捂热就 匆匆忙忙地被我们摔出去的东西;消费的欲望会因为它们沉 重的存在而变得冲动起来。 刚刚从隔音不十分严密卡拉OK房里露出来胆怯细小尖锐 刺耳的声音还震撼着,心灵夹持着一种紧绷闭塞的烟雾和回 响在冬季寒冷街头颤抖着西北风,我们用平凡的姿态随波逐 流企图在人群中取得安全感的温暖。 在街头开敞的空间里,我们没有放肆的勇气。我们很想 放肆,可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们没有放肆的理由。 而且我们没有喝酒。 凌晨,窄小的路紧紧地撑住整整一栋楼夹层里清冷的小房, 时间如消失状态;孤独是始终在逃亡的影子,被人追杀、被 人扼制、被人群淹没、被别的影子遮盖、被自己不小心点亮 的灯光否认。 从KTV出来,我们走路。夜晚的街道依然夹持着很多车辆;我 们企图释放每一种声音,在KTV把所有会唱的歌都哼了一遍, 但在喧闹的街头,我们却没有放肆的理由。 从林森北路走到林森南路路,灯影在树丫上象泛黄的时间 ,看起来那么疲惫;我们象时间等待已久的人,从底下走过, 走过一棵枯死的树,走过一棵叶子正在枝头抽芽的树,走过一 棵叶子枯萎成卷曲灰色脆片的树,走过一棵没有叶片的树,这 冬天怎么了? 我们在这城市里找到很多很多寂寞。有点冷。 我们很想放肆,却没有放肆的理由。 13。1。03 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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